雨夜叙往(可烧过火的灶膛，却能热很...) (第5/8页)

来到这里，站在义庄台阶下向里望去时，只见里面火光摇晃，点着一盏惨淡的长明灯，半个脑袋的神佛面目模糊，金不换就盘坐在那神佛仅剩下一只眼的视线下方，面前是余善已经被白布盖上的尸首。

    宋兰真立在楼头，又是那一朵空谷幽兰似的宋兰真，遗世而存，平静淡然。

    周满一怔。

    周满听出了他话中的恨与不甘：“金不换……”

    连金不换那一座二层小楼，都在大水中损毁严重，这一座义庄却偏偏因为位置偏僻，恰好避开了洪水最激烈的方向，竟有大半留存，基本保持了原样。

    那时他饿得直哭。

    他那时年纪太小，根本不知道老叫花为什么要哭。

    明明只是泥坑里的一名弃婴，哪怕冻死饿死，也只不过与道旁干枯的野草一般，不值得人多看上哪怕一眼。

    那些熟悉的面容，深深烙印在记忆里，正如泥盘街上那总也扫不干净的污泥流淌在他血液里一般，早已经成为了他的一部分，永远无法抹去。

    王恕与他相熟，轻易便听出这一个字里的木然，脑海里便又开始闪回白日的场景，犹豫着道：“白日里那小童，只是一时受人蒙蔽，胡言乱语，你不要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杜草堂的修士们帮了忙，救出不少人；蔡先生也带着金不换手下的人修缮屋舍，搭建茅棚，以供幸存的人们暂时栖身；病梅馆内外，到处可见身上带伤或者奄奄一息的百姓……

    老叫花便抱着他，夜里挨家挨户敲门去讨吃的。可年幼